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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破城

第十六章 破城

米尔于围城战的间隙和军人们庆祝了太阳庆典。

太阳庆典这天其实是一年中白昼最短的一天,信奉尊日神教的人民们认为这一天是太阳神休息而万物整备的日子,因此这天是辞旧迎新的标志。一切准备工作都要在日落之前完成,在日落后,人们就应该聚在一起,享受美食和安宁。并且在过节的三日内不能有冲突和杀戮,这也是围城战期间停战的原因。

尽管军营条件艰苦,兰兹将军还是斥资向达拉干农民购买了八百只鸡,分发给众军士烤着吃。每个人能分到的鸡只有很小一部分,可能在狼烟四起的战场上有此待遇,将士们都很满意。幸运的是,这几日天公作美,天气持续放晴,篝火在每个营地燃得很旺。米尔坐在篝火边,脸晒得红彤彤的,他看着一片漆黑的哈伯德山城,想着,若此时从山上鸟瞰,点燃一团团篝火的营地一定像一簇簇闪烁的星火吧。

米尔的侍卫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几大瓶烈酒,就着烧鸡喝了起来。有几个不知好歹的侍卫们酒过三巡之余竟给皇帝劝酒,本来,四世皇帝认为年纪小,而且从没喝过酒,恐怕一喝就醉。但盛情难却,他还是在半推半就下喝了。当晚就上了头,一发不可收拾,灌了一斤烈酒下肚。醉得不省人事,把昨天吃的夜宵都吐出来了。

兰兹大惊,要处罚那几个给皇帝灌酒的不知好歹的卫兵。不过米尔好得很快,躺了一天后就活蹦乱跳了,他起来后发现他的侍卫们将要被兰兹罚鞭刑。连忙拦了下来:“将军,不至于不至于,他们也不是出于恶意。”

兰兹绷紧了脸:“陛下,这是原则问题。在下也相信他们的忠诚。可您得知道,今天是他们给您灌的烈酒,明天万一有图谋不轨之人要给陛下下毒,那怎么办?也请陛下加强防备啊。”

米尔的眼珠轱辘转了一下:“嗯,此言有理,他们应该受罚,我......不,朕昨天不好受是真的。不过朕有个处罚的方案,将军看看如何?”

米尔踮起脚向兰兹耳语。

兰兹点点头:“哈哈哈,那就一切听从陛下的吧。”

米尔的几个侍卫在授意下被灌酒灌到吐,吐了再灌,灌了再吐,直到口吐白沫才作罢。后来据他们说,他们肝疼了一星期,自此以后闻到酒味就吐,再也不想喝酒了。

过完太阳庆典后,卡拉霍桑尼军队在原地继续修整两天,要养精蓄锐之后发起一次大攻势。可出乎意料的是,守军在太阳庆典后的第三天开始了动作。

是夜,米尔仍在阅读祖父的《天阳军鉴》。夜色渐深,米尔再读几页便要入睡了,忽闻得帐外大乱。米尔披开帘布,问及左右:“搞什么?这么吵?”

侍卫们有些不知所措,回答不知道,但已经警觉了起来,将长矛紧紧握在手中。未几,一斥候策马至,匆忙禀报:“陛下,敌袭,有敌袭啊!”

哈伯德山城的守军挑选了卡拉霍桑尼军队防备松弛了时机,于太阳庆典后的第三天夜,也就是约定停战的最后一晚,从城靠山的一侧出兵,走帝国军队所不知的山间小道绕到了攻方营地后。突袭的别动队本想打一波就跑,以打击卡拉霍桑尼军队的士气为主。但突袭出奇的顺利,他们甚至还抓了个舌头,得知卡拉霍桑尼的四世皇帝正在不远处。

别动队大喜,一路突击至米尔所在位置。米尔一边穿上甲胄,一边愤怒地大吼:“不是说好了停战三天为止的吗!?这群背信弃义的家伙!”

米尔又抬头看了看月亮:“哦——子夜已过,是吧。便宜了这群小人了!”

“陛下,请赶快前往营地另一侧,敌人夜袭的军队不会很多,我们抵挡一阵,他们就自然退走了。”一位侍卫牵来一匹马,道。

“那个,前几天塔莫儿教我是这么用枪的吧?”米尔拿起一杆长矛,比划着问。

“陛下,您这是......?额,有点看不清楚。”

“看不清?啊,我记得核心要义了,只要把目光和枪尖连成一条直线,然后不怕死地向前冲就可以了。就当我会了,上!”还没等左右反应过来,米尔策马驱前。

“陛下!陛下!”侍卫们见皇帝竟鲁莽冲锋了出去,赶忙跟上保护。米尔特意放慢了些速度让士兵们跟上,嘴里却说:“快点快点,一天干爆塔赫特军!”皇帝上阵,昏昏欲睡的士兵们都振作起来,越来越多的人汇聚在米尔身边反击。

......

第二天,守在哈伯德山城的守军没能等来夜袭的别动队的归来,等来了他们被装在投石机里砸进来的人头,顺便还有四世皇帝的手书:“滚去吃屎吧。”

哈伯德山城的守军自然惊骇不已,卡拉霍桑尼军队旋即发动了总攻。一直未使用的冲车被投放使用,卡拉霍桑尼的军队铺天盖地袭来,震撼着每一个守军的心灵。

雪上加霜的是,昨晚带队剿灭了夜袭别动队的米尔根据别动队来时的踪迹,找到了别动队出城的密道,皇帝亲率八百人的小队闪现般出现在了哈伯德山城的后方,尽管没有发起攻势,却分散了守军本就不多的兵力。

持续强袭两天后,哈伯德山城宣告沦陷。事实上哈伯德山城仅仅只是城墙被登上,守军失去了外城了控制权,塔赫特军就士气崩溃举白旗了。塔赫特的军队投降后被允许带着旗帜离开,唯独指挥官因为米尔蓄意报复,被扔到山下卡拉霍桑尼军队踩出的稀泥坑呛死了。

卡拉霍桑尼军队破城后大掠三日,塔莫儿对此颇有微词,他本想接收一个完整的城池。可战后劫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而且听说了米尔冒着生命危险带头冲锋,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。

卡拉霍桑尼的军队在城墙上庆功,五十七年一月三日,传来塔赫特投降于塔莫儿的消息,达拉干遂宣告统一。兰兹和米尔所率领的远征军凯旋,米西丽亚市民夹道欢迎他们英武的少年皇帝和战功赫赫的将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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